苒休

生而自由,爱而无畏。

《江山待将归》2

《江山待将归》第一卷·吾令千军

吾令千军(二)

    夜晚,帐外繁星点点,本该燥热的夜晚却因傍晚的一场雨而降下了不少温度。

    仔细看花叶上的水滴,还未落下,它们静静地躺在叶上,倒映着一片天地。

    汉王正在他军师的注视中心不在焉的批着公文,心思还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,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从外赶来,喊了声报告便闯进来,跪在案前:“大王,不……不好了,萧丞相他……他跑了!”

    刘邦闻言一怔,把笔往桌子上一放手往桌子上一拍,猛地站起身来,士兵认为大王要发火骂人,可大王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刷新了三观:“好!跑得好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士兵差点没跪住,正了正身子说:“大王,你还好吗?”刘邦没搭理他,在自言自语着什么,身旁浅笑的谋圣对他摆摆手:“下去吧,这件事别往外传。”

    哎,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?!士兵心存疑惑,但还是应一声“是”就退出了军帐。

    “君主。”张良一开口便唤回了刘邦走丢的魂儿。“子房,怎么了?”“君主为何会坚信重言也会有记忆?”刘邦初听这话,心中一愣,沉默了好久,刚想开口便被张良堵了回来:“也是,他不可能没有记忆的。”

    “子房……”

    刘邦轻声低喃着什么,可张良听不清,但自己的名字倒是多次出现在话语中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的森林里,则是明月星稀乌鹊南飞――

    不好意思串词了……

    一身白袍的将军怀抱长剑倚靠在树上,旁边的白马轻轻踏着步子,夜风吹起了将军的衣摆和长发,侧面看去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线条凌厉是个英俊的青年。

    他理了理衣袖,牵起马匹,正准备向小路走去,便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他:“重言。”声音低沉温和,若非丞相大人心有所属,那他收的情书中他定会发现大多女子败了他的声线下。与韩信的清亮或低沉不同,萧何的声线没有这么多变化,哪怕是被气急了,声音也是温和的。

    韩信停下脚步,轻声笑着。看,我赌赢了,你还是来了。

    韩信转过身,与萧何对视。韩信比萧何高,但现在他站在低处,像是下了一个小山坡,他看到萧何的眸子,惊讶的发现里面装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重言,走吧,我需要你。”

    韩信紧了紧握着缰绳的手,感觉自己的内心在不停的撕扯着什么,但他没有听它们的争论,反而问萧何: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萧何一怔,又轻松一笑:“回家。”

    韩信牵着白马一步步向萧何走去,鞋底与树叶摩擦出的“吱喳”声如鼓点般一声声敲打在萧何的心上,待他在萧何身前站定,萧何便一把将他拥入怀中。紧紧的,挣脱不开,似是萧何抱住的,是他的全世界。

    将军又回到了丞相的身边。

    看,这就是上天注定啊,兜兜转转,我又回到了你身边。这一次不会再把你弄丢啦。

    两个人牵着马踏上了回营之路,萧何手中的黑马轻蹭了下白马的脖颈,白马又接着蹭回去,一来一去像极了说着小话的小夫妻。哦,对了,白马叫云初,黑马叫止戈。

    五月的夜风不凉,吹得人很舒服,树叶沙沙作响,小河流水声若隐若现。夜漆黑如墨,林中唯有萧何手中的一盏纸灯发着暖橙色的光芒。

     这盏灯是韩信的。萧何走的急,竟是忘记了拿灯。

    “嘉律?丞相?萧何?”

    萧何愣了一会儿,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韩信已经叫了他好多声了。“重言,怎么了?”韩信抛了抛手中的石子:“你怎么了?心不在焉的。”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我刚才在想,如果这条路能走一辈子该多好。”韩信再次抛出的石头这次却没接住,任它独自孤零零地滚到了一棵树下。天色本就暗,再加上韩信低下了头,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到他的声音:“这怎么可能。”萧何听罢也是点头道:“也对,这怎么可能。”

    林子中响起了一阵鸟叫。

    萧何突然靠近韩信,手揽住了韩信的肩,摸着布料下略有些硌人的骨头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
    “重言怎么穿这么少?”韩信没想到萧何挑起的是这个话题:“可是我不冷啊。”萧何替韩信拢了拢衣襟,将马上的披风系在了他的肩侧。“年轻人更要爱护自己的身体。”韩信笑了出来:“嘉律,有没有人说你像个老妈子?”萧何闻言屈起手指敲了敲韩信的额头:“除了你――子房的小女儿,没别人了。”韩信笑得有些勉强:“你怎么跟主事簿他们一起欺负我?下次再见到他,我会忍不住拿枪往他身上戳的,你可不能拦我。”

    两人是走一路谈一路,等回到军营的时候,东方既白。

    军营中静悄悄的,只有守夜的士兵还穿行于各个军帐之间,萧何韩信系好了马,在回萧何军帐的路上,迎面遇上了早起散步的张良。

    “子房!”

    韩信欣喜地叫出了来者的名字,快步走向他又给了他一个拥抱。张良回抱他,猫儿眼弯弯,笑得很开心:“欢迎回家。”这倒是让萧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后人将这感情叫作吃醋。丞相心中碎碎念了:回来第一个见到重言的是我,我和他两个人独处了一夜的,我都没见过他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啊啊啊啊啊。这种吃醋的人,后人取名叫做醋王。

    应该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,刘邦从军帐中走了出来。太阳彻底出来了,阳光撒在君主简单束起的发上。

    韩信看到朝着走过来的刘邦,松开张良,向后退两步,行了个标准的君臣大礼。

    “参见君主。”





信数与萧何语,何奇之。至南郑,诸将行道亡者数十人,信度何等已数言上,上不我用,即亡。何闻信亡,不及以闻,自追之。人有言上曰:“丞相何亡。”上大怒,如失左右手。居一二日,何来谒上,上且怒且喜,骂何曰:“若亡,何也?”何曰:“臣不敢亡也,臣追亡者。”上曰:“若所追者谁?”曰:“韩信也。”上复骂曰:“诸将亡者以十数,公无所追;追信,诈也。”何曰:“诸将易得耳。至如信者,国士无双。王必欲长王汉中,无所事信;必欲争天下,非信无所与计事者。顾王策安所决耳。”王曰:“吾亦欲东耳,安能郁郁久居此乎?”何曰:“王计必欲东,能用信,信即留;不能用,信终亡耳。”王曰:“吾为公以为将。”何曰:“虽为将,信必不留。”王曰:“以为大将。”何曰:“幸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史记·淮阴侯列传》

汉王之国,良送至褒中,遣良归韩。良因说汉王曰:“王何不烧绝所过栈道,示天下无还心,以固项王意。”乃使良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史记·留侯世家》

何进言韩信,汉王以信为大将军。语在淮阴侯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史记·萧相国世家》

数与萧何语,何奇之。至南郑,诸将道亡者数十人。信度何等已数言上,不我用,即亡。何闻信亡,不及以闻,自追之。人有言上曰“丞相何亡”上怒,如失左右手。居一二日,何来谒。上且怒且喜,骂何曰“若亡,何也”何曰“臣非敢亡,追亡者耳”上曰“所追者谁也”曰“韩信”上复骂曰“诸将亡者以十数,公无所追。追信,诈也”何曰“诸将易得,至如信,国士无双。王必欲长王汉中,无所事信。必欲争天下,非信无可与计事者。顾王策安决”王曰“吾亦欲东耳,安能郁郁久居此乎”何曰“王计必东,能用信,信即留。不能用信,信终亡耳”王曰“吾为公以为将”何曰“虽为将,信不留”王曰“以为大将”何曰“幸甚”於是王欲召信拜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汉书·韩彭英卢吴传》


士兵:(和他的同僚说)唉你们知不知道张先生在大王的军帐里哎~

士兵:唉我太难了我到底是跟了个什么样的君主啊。

主事簿:谁能有我难?我帮助他们他们还一个个想打死我。

众人:是你太作死。

萧何:我好酸啊……

主事簿:你们两个独处了一夜,居然什么都没发生!

……

冥王:不好意思自家员工脑残病犯了,我这个上司代为道歉。

萧何: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情书这回事呢?

主事簿:被别人扔了,你自然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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